一个middot文字复活失败

人生,犹如一场谎言。

1.

踩死离合、轻给油门,转速表指向以后车身驶出;活塞飞转、见缝插针,争分夺秒,却要急停在红灯前。

毕竟,我只是一个出租车司机,大堵长龙时,钻进车窗缝里的尾气在嘲笑我,教我认清身份,一排排红眼似的车尾灯瞪着我,也想让我明白这一点。

晚上六点半正是下班高峰期,我决定在今天份的尾气让自己丧失胃口前,去找一顿真正的晚餐。但正当我按下停运灯时,几米开外,一个女乘客向我挥了两下手,大踏步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。

“您好,去……”她说得有气无力,后半截话没爬出喉咙就被吞了回去。

我不得不把视线转向她。刚才背着光,从身材上辨不出年龄,现在才看清是一位年轻女性,但,即使是近距离的封闭空间里,在异性眼中看来也不算是一张有吸引力的脸。

血统纯正的蒙古人长相,圆形颅骨、宽阔下颚、内眦皮眼睛,面部起伏缓和。

“不好意思,请问您是去……?”我一边放开手刹,一边询问。

她下垂的眼皮抬起一点对焦到我脸上,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又害羞的光。这种亮光我再熟悉不过,因为相貌的关系,常常能感受到给身边女性带来的亢奋情绪。

“啊,去,那个那个……玛利亚整形美容,医院。”她慌张地提高声音,大脑皮质刺激肾上腺素使皮下毛细血管扩张,她的面部充血。

“玛利亚……玛、利、亚。”我在手机导航里搜索着,手指一行行划动屏幕选项。医院、玛利亚月子会所、玛利亚儿童中心、玛利亚整形美容……玛利亚真够忙的,我想。

车身回驶中间车道时乘客的手机铃声响了,一阵“窸窸窣窣”包内翻找后,手机终于被捞出、接听。

“喂?妈妈。我在车上呀。嗯,就是今天呀,马上就去到了。我想好了呀,早就考虑清楚了。没多少钱呢,这家正好在搞活动,满一万可以减的。”她用南方口音的方言说话时,音阶会不自觉地提高,语速也跟着跳跃起来。

“哎――呀!不会有问题的啦!你都是在哪边看的新闻哇……当然有影响了,马上要找工作了,长相很重要的哇……什么叫我爱慕虚荣啊?什么叫我作啊?我不作,难道以后还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吗?”

“你不懂,你哪里会懂我,你都不晓得我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……对!我就要换张脸,换了脸我才有力气继续活……随便你……我无所谓!钱我会还给你的!对!我不后悔!”

电话好像被那头的妈妈突然挂断。车内的拥挤的音波一下子散开,发动机有节奏的运转声逐渐清晰起来。我假装自己是“三不猴”,正视前方继续驾驶。

偶尔瞄一眼车前镜,身边的乘客对着黑屏发了会儿呆,又开始佝着身子在包里翻来翻去,一无所获后闷声问:“不好意思,请问车上有纸巾吗?”听她的声音,应该是多余的眼泪通过鼻泪管进入到了鼻腔。

“啊,有的。”我把纸巾盒递了过去,这个时候再不开口就太尴尬了,“老人家对微整形什么的总是有点难以接受啊。”我没话找话。

“也不算是微整了。”她的头发滑下来遮住了半边脸,只露出一点塌塌的鼻尖,“脸型、眼睛、眉弓、鼻子,我都想重塑一下的。”

人类八卦的天性促使我通过后视镜又看了她一眼,“血统纯正的蒙古人长相,圆形颅骨、宽阔下颚、内眦皮眼睛,面部起伏缓和”。换句话说,大饼脸、宽下巴、单眼皮、鼻子低,面部不立体。千万年前蒙古人种为了对抗寒冷气候进化出来的长相,却在更寒冷的社会审美下战战兢兢。

“噢,重塑一下。”我有一个特别的谈话技巧,不想费心聊天时,重复他们说话内容的最后几个字,就会被认为在认真倾听了。人类比想象中容易满足,但有时候欲望又多得可怕。

“你对整容塑形什么的有了解吗?”她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,好像被照进美好未来的亮光里,“噢!不该问你的,一个出租车司机懂什么呢?”

我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

“啊,对不起对不起,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,一个男生,又整天开车,应该对这种话题没什么了解。”她面部的皮下毛细管又开始充血。这时车已行驶过拥堵路段,前方很长一段都是畅通,我踩下油门,继续她开始的话题:

“局部麻醉。去除肌肉和框内脂肪。重点在于控制刀切深度,避免伤到血管。”

“哎?”

“这是双眼皮手术,又叫眼睑重建术。”我打开左转向灯,哒哒哒,转向灯的声响像是在警告。

“切开鼻小柱的皮肤,用剪刀伸进去贴着鼻骨剥离腔隙,为了放置假体。如果灭菌不严格,后期感染的话,填充物有可能坏死脱出。”一个左急转。“这是隆鼻术。”

“必须全身麻醉,半麻会被吓死。从口腔内侧切口把整个面部皮肤和肌肉翻开,肌肉与骨骼分离。面部血管神经丰富,术区临近呼吸和消化道的开口处,一旦有意外就会影响到呼吸。”车在红灯亮起前最后几秒,我踩下油门以最高限速通过。“这是削骨。”

副驾驶上噤若寒蝉。换车道看右后视镜时,眼角余光里,佝成一只小虾的她在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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